本期內容簡介
「親」,一個帶著血肉髮膚和緣分的記認。你還記得那個與雙親或子女窩在家裡、一宿無話的星期天嗎?父母子女一場,因親緣而起的快樂與哀愁有千百種模樣,《字花》首次搬演親子兩代的戲碼,透視與親暱並存的疏離以至齟齬,那些雷同的幸福下,更複雜的家的形狀。
董啟章身為父親,他試著理解兒子的心路,對外星血緣的焦慮,寫在〈星之孩子〉裡;詩人洪曉嫻專訪,坦率她對母親及女兒的回憶與寄望,同時更確認自己應負荷的一課;兩位漫畫家,黃照達和阿高,在沉重與輕鬆之間,演繹父愛;八位年代不同、身份相錯的詩人大集結,包括廖偉棠、夏夏、呂永佳、曹疏影、陳康濤等,交換不能輕易向至親交出的情書;張婉雯與梁莉姿從女性角度出發,敘寫母女關係的微妙處,以及家庭日常的暗湧;我們更邀請了四個世代的受訪者,描述「最愉快的一天」,展現他們對快樂親子圖景的不同詮釋。
新類型旅途書寫專欄「交換飄流」加入另一位年輕作家李日康,與上兩位旅客沐羽和洪昊賢結緣,互補華美濾鏡背後的「卑賤」風格。「重寫本土」有葉愛蓮別出機杼的改編,重新想像劉以鬯的著名極短篇〈打錯了〉還有甚麼時代的無常。鍾玲玲揪心的連載來到尾聲,愈交織愈難言的愛與慈悲可有出口?「眾綴」的三篇評論,對廖偉棠的詩集《櫻桃與金剛》、韓麗珠小說《空臉》和木心罕為人道的畫作,各自提出了透闢之見。香港詩壇老頑童蔡炎培為去世的余光中和洛夫留下的手稿,同樣值得觀摩細味。
作者簡介
雜誌簡介
香港文學如何可以在更良好的土壤上開出更出人意表、令人不敢逼視又難以漠視的花朵,數十年來無數關懷文學的人均念茲在茲。2006年,《字花》正式誕生,並致力以更張揚鮮明而大規模的方式去建設香港文學——是的,我們年輕而且微小,卻抱持重要、真切而且合理的願望。《字花》的編輯及設計人員,均是出生於七十年代末,未滿三十的年輕人。在組成《字花》之前,我們都只是零散的散兵游勇。而我們願意結集在一起,其原因有二:一,在創作及學習文學的過程中,我們找到了讓自身得以呼吸生長的空間,並收穫了豐盈幽微莫可名狀的樂趣,這樂趣甚至維持多年而不見褪減——是以我們企望,其他人也可以在文學中體味到類似——或迥然不同——的樂趣。同時,我們也發現這社會比以前更需要文學,因為我們看到,愈來愈多平板虛偽、似是而非、自我重複的話語滲入無數人的生命,同時香港社會的隔膜與割裂愈來愈大,各種無形宰制日趨精微而無所不在。而文學,正是追求反叛與省察、創意與對話的複雜的溝通過程,我們的社會需要文學的介入。
與香港藝術發展局的資助目標吻合:《字花》將是一本高質素的綜合性雜誌,我們將竭力以自身所知所學所感所能,將高水準的作品呈現於讀者眼前。我們相信,創作應該是多元的美麗,評論應該是尖銳的交流,設計風格不是外在的末節而是表達態度的核心之一——三者聚合一起,連綿地碰撞我們自身與社會及時代的局限。《字花》力圖打破各種局限,如果年輕是代表勇於嘗試和更新,我們願意宣稱自己是年輕的;然而惟望各位相信,年輕不等於幼稚,活潑不等於輕率。高質素的文學雜誌不等於某種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拒人千里,始終希望以跳脫活潑的形象,與讀者及作者一同向未知的世界伸手、探入。我們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,我們與我城的人一樣,在城市中浮游:思考、行街、唱k、論辯、運動、購物、抗議、設計微小的裝置以觸發自我的流動。你可以想像幾乎已經不年輕的年輕人,以非常嚴謹的要求為基礎,去表現恣肆的活潑嗎?其實,這樣弔詭的文學工作者在歷史上不可勝數,是他們的弔詭,繪出了文學的豐富。因此,《字花》是具有野心的:我們會以自身的最大能量去推動幫助我們成長的文學藝術之發展,立足於我們成長的城市和時代,主動尋求兩岸三地的思想和作品交流,面向具體地多元變易的全球世界,指劃一個更具能量的未來。《字花》更將盡力照顧本土出版事業,關注發行與推廣;因為,對本來與文學並不親密的陌生人,我們將會花最多心力,以試圖拉著他們的手。
《字花》知道這些目標之巨大與我們力量之微小。然而,《字花》知道,《字花》並不是在一無所有的貧土上成長。因為我們心中所想的,恰如許多先於我們站出來建設文學的先行者。在這個意義上,《字花》從不孤獨,而且相信連結——各位的支持,《字花》銘感於心。《字花》輕快地笑著,說:我們會做得比你們所想的更加多,我們並不止於你所看見的樣子。《字花》是一個「不可能」的嘗試,但正是因為我們實際地考察各種具體的需要,才會要求看來不可能的東西。我們的努力,終會在無邊際的天空裡,造成持久的爆炸。一切已經開始。